又到了一年一度给自己做岁末总结的时候了,这次打算写得更随意一些,想到什么就写什么。

跌宕起伏的国内疫情

这个年末过得有点痛苦,主要是因为终于亲身感受到了新冠病毒奥密克戎的威力。我先是在一周前莫名其妙地中招,并糊里糊涂反反复复烧了两天,待烧退之后就一直伴随着味觉和嗅觉的双重失灵(直到现在),几乎吃大多数食物都没什么味道。期间嗓子眼也特别不舒服,稍微有些刺激就会出现咳嗽,不过还好症状并不是特别严重。体验过新冠病毒后,我总算对这个所谓的 “大号流感” 有了更切身的认识:并非是 “大号流感”,而是会极度影响工作和生活质量的重型感冒,且其后遗症持续时间相对较长。尽管这病毒异常难受,但我还是很欣喜地看到我们总算掉转了疫情防控路线,来了一个急停转向并急加速,至少走在一条相对正确的路上。

回顾国内这 3 年多来的疫情防控,五味杂陈。我们在疫情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利用体制优势有效地控制住了疫情的蔓延,但是随着病毒迅速变种以及各种经济和政治局势的剧变,我们国家的疫情防控已渐渐成了劳民伤财的极端封控,并在今年其弊端愈加明显。今年国内发生了好多起因极端疫情防控而导致的次生灾害,每每看到新闻我的心情就非常难受。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国内舆论受各种力量的左右,普通民众之间也渐渐割裂分化从而彼此都极具情绪化观点,缺少理智看待疫情的基本科学素养。伴随着年底政府对疫情的放开,这种压抑的封控总算迎来了终结的曙光。无论是封控还是与病毒共存,都必然会牺牲社会一部分群体的利益,这是任何国家政策都无法避免的,而作为理智的个体必须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以人类目前的科技水平,想单纯利用简单粗暴的物理隔离就完全消灭传染性如此强大但同时致死率又相对较低的新冠病毒,这无疑将付出极其巨大的社会管理成本,而这巨大的社会成本在全球经济衰退的大背景下将难以为继。这笔帐,想必每一个顶层决策者都盘算过好多遍,于是在年底快速选择了放开政策。每一个政策背后都有其内生的残忍性,放开政策必然会在第一波疫情冲击波面前迎来大量高龄患者的死亡。在这点上,我觉得人类是极度渺小和自私的,但也非常符合人类的天性。

相比于国内的其他几个大城市,我很幸运地在疫情后两年选择定居杭州。这座城市从来没有陷入被封锁的状态,也没有出现过失控的疫情,一直处于相对比较稳定的状态,从而也能让我们的生活比较舒心(虽然我一直不算太喜欢杭州)。面对国内跌宕起伏的疫情,我感觉每一个人都很难,谁都有其难以言说的痛苦。不过,春天即将到来,我觉得我们很快就会迎来生活彻底回归正常的一天。

工作上的变化

告别旧工作

对于我个人而言,2022 年比较大的改变就是终于下定决心离开工作了 3 年多的 A 司。这不是一个很容易下的决定,但是决定做出之后我内心非常的开心与喜悦。今年是我工作这么些年来见过的经济形势最不景气的一年:几乎各行各业都喊着要降本增效,一批批毕业生极其困难地就业大军中挣扎内卷。选择继续在大厂里头苟着估计会是大多数理智保守的人的共识。说实话,这也是我自己年初定下的策略:先求稳定性和确定性,不要瞎折腾,就算要换工作也优先考虑其他大厂。但是,变化总是赶不上计划。我再一次走入折腾的漩涡。

A 司是有不少令人耐人寻味的地方,但同样也有很多让人极其难以忍受之处。A 司发展至今,早已是一家臃肿且缺乏活力的怪兽,但整体上仍有极强的战斗力。在 A 司待了 3 年多来,个人感觉是吃老本的 3 年,各方面的能力并没有太大的提升,相反却开始出现退步的迹象。我所在的团队一直处于发展重心极度零散且不明确的状态,而且团队内部因与其他团队的一些似是而非的政治斗争而搞得元气大伤,团队成员之间极度缺乏真正的信任感和凝聚力。说起来挺可悲的,团队内的每个成员且不说是国内拔尖的技术人才,但至少也都是经历层层严格选拔筛选出来的优秀工程师,整个团队的履历背景倘若放在国内估计能拉到一笔不错的创业融资。可就是这样一个团队,七零八散地做着一些极不成体系的产品,每一个项目单独拎出来都不如一个小公司的产品更具竞争力。团队这样的生存境地如果放在一个高速发展的公司,也许还能寻找到其他增长点从而实现突破,但今年的大环境并没有给我们这样的机会,我们的业务只能日渐被边缘。如果这时候有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者带领大家走出迷雾,或许事情还有进一步转机,可事与愿违,整个团队内部缺少有足够领导力的人才,管理层之间也非铁板一块。尽管年初我就估计这个团队今年就得散了,但是我一直总觉得自己还能再苟几年,实在不行转岗换团队也行。

我最终还是错误地估算错了自己的忍耐力。随着团队成员一个接一个地离开,自己心态上也渐渐发生转变。我实在很难忍受自己长年累月地做着没啥成就感的事情和一遍遍看着自己的想法为迁就内部各种奇怪的需求而畸变成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于是我还是决定出来看看。虽说想出来,但是对于自己能找到什么样的工作内心并没有一点信心。一方面我非常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依然还是一个很不错的工程师,但另一方面心虚自己这几年确实没做太多能真正代表个人技术能力的作品。我又特别不甘心继续在另外一些大厂里头做一个普通的工程师,想继续往上突破,希望找到一个能由我主导且自由地大展拳脚的地方。可想而知,我的选择面其实并不多。今年的上半年,我一直处于这种痛苦的彷徨中,进退两难。

就在这个时候,我现在的老板通过我的技术博客找到了我,我们机缘巧合成了网友。更巧的是,他之前在 A 司的团队刚好也是我内心计划转岗的团队。可以说,我们俩有着非常一致的价值观和技术品味,且他目前创业所做的东西刚好我最近几年都有保持关注,所以很容易便理解了整体的产品形态。于是,大家彼此聊过几次之后,我很顺理成章地收到了对方的工作邀请。收到邀请的时候,我内心其实还是非常犹豫的。我其实倒不是纠结于具体的工作待遇,而是纠结于这是不是一次合理的冒险。万一冒险失败了,我是不是还得走回头路 ?思之再三,我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决定试一试。

我一直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适合大厂的人,也非常憎厌大厂内部波云诡谲的政治内斗和人情世故,我更适合待在一个小公司里。但不得不说,大公司的稳定性给了我不少生活的便利性。尽管有绩效考核,但只要你能忍受其中的潜规则,你大概率也能活下来且平均收入应该也还说得过去。而且在现在这种经济形势下,大厂的稳定性无疑是弥足珍贵的。随着在厂中资历的逐年增加,你或许还有可能抓到机会上位,从而实现个人职业生涯的突破。总而言之,尽管今年各大厂都陆续裁员,但是大厂的这种可预见的稳定性依然适合大多数人。可惜,这种工作氛围并不适合我,我内心还是一个追求折腾的人。但是,光有感性的召唤还不行,还得有理性的计算。我反复计算了自己家庭整体的负债及资产情况,发现就算这次选择最后的结果失败了,也并不至于在个人财务上倒退太多,虽有压力,但也不至于太捉襟见肘,时间上的机会成本也相对可控。既然如此,那就试一试吧,为自己职业生涯中增加一些不确定性或许也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从 A 司出来的过程起初还算顺利,但交接的最后一周竟稀里糊涂地得罪了一些人,其中过程,说来也比较无味,无非就是职场上一些鸡毛蒜皮的破事因彼此长年累月的不信任集中爆发而已,不提也罢,就当自己又得到一次教训。总而言之,我终于从 A 司出来了!复盘我在 A 司的经历,我对 A 司得到了下面一些粗浅的个人的经验:

  1. 如果你是一个很有想法且有能力的工程师,A 司最大的吸引力则在于其庞大的业务体量和丰富的场景。如果你幸运地选择了一个合适的技术方向,并处在一个相对靠谱的团队,那么你大概率可以充分地锻炼几年,其得到的经验可以有助于你职业提升一个台阶。反之,则要好好思考自己是不是来对了地方。

  2. A 司的技术氛围一般,总体上偏保守。很多业务都有着极重的历史债务,导致很多技术组件不仅易用性极差,而且整体设计也毫无美感可言。如果你所在的团队 Leader 极富技术视野和能力,那么也许你可以找到一些有意思的创新方向,否则很多时候就是在屎堆里雕花,或者是持续与其他团队内卷。长时间待在一个相对封闭的技术体系内,工程师的技术视野将受到极大的桎梏

  3. A 司和国内很多大厂一样,官僚主义日渐严重。A 司的绝大多数上了级别的管理者,每天的工作内容除了开会就是开会,不仅早已远离一线的业务开发,而且也跟不上前沿的技术趋势,很多时候并不具备生产力:即没办法写代码也没办法做出准确合理的技术决策(我其实很纳闷公司每年花这么多钱雇佣他们的价值到底在哪里),其每天所开的大多数会议其实也无太多实质的结论和决策,可认为仅仅是上传下达而已。长此以往,A 司其实已经有了很严重的官僚气息,在很多技术方向上,其实早已慢了很多拍。这种官僚主义也正渐渐影响侵蚀内部的创新能力,匮乏有活力的声音。在这种环境下,个人想混出头,多少也必须掌握一些 “搞人搞事” 的政治能力。

对于一个普通的工程师,如果想在 A 司里做出点成绩,除了要有个人能力之外,还需要对厂内各种 “政治势力” 多少保持点敏感度,并祈求自己运气不错,比如遇到一个不错的团队和老板,有一个务实有价值的技术目标等等。可惜的是,这几年在公司内部看到不少团队(包括自己),无一例外都是为了 KPI 在不断地内卷,甚至搞出了不少让人啼笑皆非的技术方案,而公司内部真正值得投入的方向却鲜有人问津。我有时候在想,如果现在这份工作失败搞砸了,我再出去找工作,估计也大概率不会去大厂。国内的消费互联网红利基本已消失殆尽并进入存量内卷状态,未来估计也很难再有之前 10 年的辉煌与浮躁,国内的 IT 行业正逐步转向产业互联网、数字化转型、进军海外市场等大方向上。面对这样的大背景,我觉得每一个从业者都很难独善其身,一定要认真地睁眼看看世界的变化,不能在固守过往,而是要更积极地拥抱未知和不确定性

新的工作

新公司做的产品叫 GreptimeDB,是一个用 Rust 写的面向云原生场景的 TSDB。基于这个开源产品,我们将会在未来推出 Greptime Cloud,用 DBaaS 的模式来做这一领域具体的 Solution。就目前来看,我们作为一个成立不到 1 年的小作坊,整体发展节奏还算稳定。我们的 Database 11 月份一经开源便得到了海内外很多人的关注,收获不少好评。而且,我们也是诚意满满地开源,将一个完整的开发过程都彻底 Public。虽然我在数据库领域依然是一个小白,但也从整个开发过程中学到了不少有意思的经验。

自 7 月份来到新公司,我便开始马不停蹄地开始张罗 Cloud 层各种各样的开发工作,可以说下半年是我个人工作节奏比较满的半年。尽管我们是一个刚成立不久的小创业公司,但是我们对待每一个技术细节都会尽量向业界顶尖的公司看齐。下半年密集补了不少知识,尽管不少东西早就已经知道怎么一回事,但是实际从零开始实现还是存在大量的细节需要慢慢打磨。在这个过程中,我终于感觉自己摆脱了前面几年吃老本的状态,彻底让自己的 CPU 满负荷地运转起来。小公司的工作氛围和大厂是非常不一样的。在这里,个人的主观能动性可以得到极大的释放,而且几乎不会有人给你设置边界,也不再有死板的 KPI,只要你有能力和精力,你几乎可以投入在任何你喜欢的技术方向上。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也变得异常轻松、简单和纯粹。但是,创业公司也有其内在的问题:更高的业务不确定性、更少的资源投入等等。所幸这些问题我早在上一份创业公司都经历过一遍,所以内心很少有太多困惑,对很多问题的看待上都充满了理解。在这期间,我也开始学习怎么在多个不同的技术方向上做决策和保障其合理的进度。相比于单纯写代码,技术决策和推进是一件更加困难和挑战的事情,自我感觉做得不算太好但仍逐步优化迭代。

在云原生数据库领域,现在的主题总结起来就是:在获得更多功能的同时拥有极致的性能和弹性,且成本极度可控。这话乍一听比较不可思议,但其实正是各大类型数据库公司不断追求的目标。实现这个目标最关键的点就是要充分利用云的能力让数据库从 Day 1 开始就为云设计。云的发展在数据库层面上催化了存算分离的技术架构,从而让存储和计算不再耦合,可以让其弹性的能力更加彻底。如今云上的存储费用越来越低,而计算的能力又可以按需分配,因此数据库逐渐往 Serverless 的模式发展。数据库上云不仅可以有效解决企业内部的复杂运维问题,还可以进一步降低其资源使用费用,因此这一定是未来数据库技术发展的大趋势(尽管国内的情况会有所不同,但同样有着相同的趋势)。我们希望利用 Greptime Cloud,真正打造一个 Pay-as-you-go 的 DBaaS 国际化服务。

技术愿景非常美好,但同样挑战也非常大。我理解,要想真正做好一个云原生数据库,其背后是一个极复杂的系统工程,涉及到方方面面,并非一个单点的技术突破。就这点上,我们才刚刚起步,才只做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工作,距离我们美好的愿景,道阻且长。

新的工作也认识了不少很不错的新朋友,再次感受到自己在技术上仍然存在不少显而易见的短板。虽然我看似工作多年,但其实并不比更优秀的年轻人强到哪里去,仍然要保持空杯心态,虚心向周围的高手请教,不能因为过往的经历就限制了自己的进一步成长。

生活的美好

心心念念的 FAST

今年依旧由于疫情的原因,我们节假日还是在国内游玩。今年 6 月的时候,我在提交完辞呈准备工作交接的时候,抽空去了趟贵州,一个人跑去看了天眼 FAST。便是下面这个庞然大物(图片来源于互联网):

FAST 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射电望远镜,由南仁东先生发起并成功建立。从外观上来看,FAST 总是让人不经意联想起刘慈欣三体小说的红岸基地,但其实还是有很大差别的。FAST 本质上是被动的宇宙信号的接收器,半径越大,其接收到的宇宙深处的射电信号也就越多。在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数据分析之后,天文学家就能从海量的数据中发现脉冲星。脉冲星相当于是宇宙灯塔,发现得越多,人类对宇宙的认识也就越加深刻。因此,FAST 并非小说中红岸基地那样的大功率主动信号发射装置。但是,比较耐人寻味的是,既然 FAST 可以接收来自宇宙深空的信号,那是不是同样也能收到其他智慧生命的信号 ?对于这种想法,我保持乐观看待(毕竟绿岸公式说明宇宙存在智慧生命的概率非常之高)。联想起自己在大学的时候还曾经贡献出自己电脑 CPU 时间给 SETI 项目,用以帮助他们分析望远镜收集到的信号(只可惜这个项目 2020 年 3 月就被终止了),这是我当年电脑上的一个截图(2012 年):

FAST 位于贵州省平塘县的大窝凼洼地,距离贵阳市区有好几个小时的车程。之所以选址在这里还是看中了这个县独特的地理特点(海拔相对较高,人烟稀少,气候条件不错等),比较适合射电望远镜的建设。为了营造一个更好的信号环境,进入 FAST 核心区域后,游客便不被允许携带手机等电子设备,摄影也只能用老式的胶卷相机。不得不说,真正看到 FAST 还是挺壮观的。人类为了探索宇宙的奥秘,在深山中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建了一口 500 米口径的大锅。南仁东先生为了建立 FAST,付出了一辈子的时间和心血,只为了纯粹地追求科学与真理,最后也积劳成疾地病逝于工作岗位上。倘若我也能有这样的机会,我觉得我也会死而无悔。在 FAST 边上溜达了很长时间,同时也想了很多事情,非常有意思。

游览武汉

虽说我是生在广东,长在广东,但其实我祖籍来自湖北。湖北武汉一直是我想抽时间去看看的城市,今年总算如愿去玩了一趟。武汉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长江边上炎热无比的港口城市。我和女朋友在街上闲逛,吃了不少美味的小吃,但很快便大汗淋漓。武汉的炎热和其他南方城市不同,这是一种极不舒服的湿热。还好,美食的带来的快感很好地抚慰了我们内心的燥热。

这是夜幕降临下的武汉长江大桥,依稀还能看见繁忙的货轮川流不息:

来到武汉便不得不看一眼著名的黄鹤楼:

其实,黄鹤楼历史上被天灾彻底摧毁过非常多次,但是后人总是可以基于当前时代的特点继续设计和建造出新的黄鹤楼,黄鹤楼也一次次重生。从这点来看,黄鹤楼并不仅仅是一座古诗词中的阁楼,它更是这座城市永不消逝的精神坐标。新冠疫情因武汉而起,而武汉这座城市在经历疫情之后依旧焕发着生命的活力,这才是中国力量应有的样子。

吃在汕头

作为一个广义上的潮汕人,我居然一次也没去过汕头。今年也趁着假期去汕头和南澳岛玩了一下。说实话,我不是特别喜欢东南沿海大宗族式的文化(典型的有潮汕地区文化和福建闽南文化)。由于中国历史的原因,东南沿海地区历来很少战乱,所以相对比较好的保留了中国传统的宗族文化,非常贴近费孝通 《乡土中国》一书中所描绘的中国人情社会。尽管如此,我还是非常喜欢潮汕的美食,这次旅行观景为辅,吃饭事大!汕头的牛肉火锅、炒粿条、牛肉丸以及各种小吃,让我们不由得流连忘返。

南澳岛和厦门的鼓浪屿有点像,但是相对没有鼓浪屿人多和较重的商业开发气息,这是当地比较著名的灯塔照:

潮汕人有着非常重的家庭情怀,沿途的小吃店大多是一大家子共同经营,手艺和味道都得到了很好的传承。

总结

回看自己年初写的 2021 岁末总结,2022 年过得还算不凑合,基本实现了自己最初的设想。不知不觉中,今年就是自己工作的第 10 个年头了,遥想当年刚刚走出校门内心极度怯懦和不自信的状态,非常诧异自己这么些年来精神面貌上的变化:在困难和挑战面前更加冷静和坚定。这些年来,靠着自己勤奋的打拼和谨慎的选择和经营,基本上在各方面已实现了完全的独立自主,安家立业也早已不成问题。虽然整体上混得不怎么样,运气也很差,但还是矢志不移地坚持了自己的人生理念:永远独立自由地选择和掌舵自己的人生。这样的选择在如今越来越卷且阶层越来越分化的社会其实会愈发地艰难。我这些年来为了这个理念走过非常多的弯路,同时也受过不少轻视和误解,但更多的挫败背后则是收获了坦然和坦荡,就算最后失去了传统概念上的美好,我心依旧。这个 10 年我学会了怎么让自己变得独立和勇敢,而下一个 10 年我则要好好学会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和自由。

2023 年我预计经济依然是艰难恢复的一年,世界的动荡估计还会持续好一阵子。工作上依旧会面临更多新的更有意思的挑战,生活上也肯定会不断冒出新的槛需要我一一跨过。我觉得明年将会是自己重新快速成长和历练的一年,我必须趁着逐渐恢复的大环境,抓住机遇,更加拥抱不确定性,好好做点东西,哪怕结果失败也不愿留下任何遗憾。

祝大家新年快乐